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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看着对面的黑哥把一条干瘪发黑的罐头蠕虫放入嘴里,我只打了个干呕。
这 TM 是虫!生前还是条蠕动肥美的大毛虫!
但黑哥哥幸福地笑了:" 这是家乡的味道,我们全靠吃它补身体。"
在南非,这种蠕虫的地位远超牛羊,称霸黑叔叔们的饭桌。
一顿不吃想得慌,成虫 " 皇帝蛾 " 的名号不算白叫。
曾一度被吃到过度捕捞的皇帝蛾,在成虫后的三五天生命里要疯狂交配,才能供应上饕客的食速。
成年皇帝蛾产粮身负重任
马尼亚第一次把蠕虫放进嘴里的时候是拒绝的。
没有调味的干皮被唾液冲泡、肉干弹牙的嚼劲,都让她的表情变得复杂。
" 唔 ... 这是种奇妙的味道。"
从形态到口感,皇帝蛾都让外乡人望而却步,但它是南非百姓不能缺少的一部分。
津巴布韦营养学家 Marlon Chidemo 表示,这些蠕虫富含健康营养素,蛋白质含量是牛肉的三倍,饲料只要牛的三分之一,是南非人最佳的进补食材。
每年的雨季过后,阿曼达 · 恩库布(Amanda Ncube)都带着一家老少收蠕虫。
" 这是天然的馈赠,小孩儿练长跑都要嚼着它。"
但处理收割后的蠕虫是最重要的一件事。
捏头挤尾,排出泛绿粘稠的浊物。
手法精妙的黑叔叔,一天能挤上百条。
食材首要还是讲究个干净,否则容易崩出屎味儿。
被掏空的小蠕虫将被放在铁皮锅里翻炒。
顺时针不间断搅拌、精妙的火候才能造就皮酥肉嫩的口感。
最后让蠕虫在草木灰里打滚,充分干燥和晾晒,是长时间储存口粮的诀窍。
有嚼头的小肉干混着自然的味道,在口中交错迸发,南非的风味人间,就在这原始的手法里得到升华。
但这都是家庭自用的传统方法。
在蠕虫成为南非数百万美元的农业经济支柱体后,当地人对品味蠕虫的需求不再止步于天然原味。
肥美小虫走出了农家小院,步入餐厅食客的餐盘。
洋葱和西红柿是南非人料理蠕虫几十年后找到的最佳搭档。
南非乱炖最主要的就是让洋葱、西红柿、蠕虫,在丰富的汤料中充分地融合。
饱含汤汁的肉条,比起下酒肉脯,更是舌尖上的享受。
第一次在餐厅吃到国菜的阿曼达激动不已。
" 天呐,这还是我平时吃到的小干虫子吗?"
" 这软糯的口感,爆浆的快感,每一条小虫都在我的嘴里跳舞,我感觉自己现在充满能量。"
在精致烹饪的蠕虫面前,连第一次见到这个物种的食客都美味到翻白眼。
" 只要闭上眼睛,它就是我来到南非最幸运的收获。"
" 小肉虫会是我最佳的伴手礼选择。"
在蠕虫出口欧洲国家后,南非厨师就学到了法餐的精髓,活用在这道国民美食上。
盘子要大,食物要少,精致摆盘是对食材的尊重。
这样看起来倒是和法国蜗牛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当然,你还可以蘸酱吃。
可以炒着吃。
更狠的是,你还能榨汁喝。
这是锁住营养成分的最佳食用方法。
对自己体力感到担忧的老汤姆还是选择了干嚼。
从每一口咀嚼里感受蓄能的精妙,白日食虫,夜晚成狼。
这是对黑叔叔的憧憬和模仿。
但拥有四川魂的我现在只想搞来一袋蠕虫烫火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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