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洛华：民心是防范金融风险的重要保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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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月 22 日，中共中央政治局就完善金融服务、防范金融风险举行第十三次集体学习。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学习时发表重要讲话，深刻阐明金融与经济的关系，就深化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、增强金融服务实体经济能力、防范化解金融风险、推进金融改革开放等提出了明确要求。
看到这段新闻，让我想起货币史上的一则小故事，当年恺撒为远征高卢而筹措巨额军费，他下令把罗马银币的含银量降低，这样他就用货币贬值的办法支付了军饷。令大多数金融学家感到不解的是，同一时期罗马城的物价反而出现了下跌。是金融规律失效了吗？当然不是。是一个比金融更强大的因素在起作用，那就是民心。老百姓愿意持有一个节节胜利的强大国家的货币，愿意为这个给他们带来荣誉、安全和繁荣的国家承担暂时的困难。
这则故事告诉我们，人民对国家的信心是克服一切金融危机的根本保障。我们构建一个更加公平的社会，我们让每个人有梦想，我们为企业创造更多发展机遇，我们尊重并捍卫传统价值观念和道德体系，这一切都是防范金融风险。请不要把金融从实体经济，从人的日常生活中割裂开来，单独放到陆家嘴高大的写字楼或者交易所里。
金融不是虚拟的幻象，它对应的不是实体经济，而是与整个社会的道德、风俗、舆论、信心和价值观融为一体。自从人类有了道德，人类就开始使用货币，可以说，货币是道德的补丁。一个国家如果货币发行量巨大无比的话，那不说明该国的货币政策失控了，而是说明这个国家的道德体系已经千疮百孔了。一个社会的传统道德观念和价值体系一旦被打破就很难修复，而且很可能会在随后不久引发金融危机。因为人们迷失了方向，失去了价值坐标，原有的估值体系完全被打破，人失去了梦想和奋斗的方向，社会失去了对人的正确激励和有效约束，整个社会就会陷入危机。一个国家发生金融危机之前，一定已经发生了道德危机 ; 道德风险引发了金融危机。
党的十八大以来，反腐败斗争取得巨大胜利，这就是捍卫了社会的道德体系和价值观念，让老百姓有一个风清气正的政府，让所有人都明白不能投机取巧，不能违法乱纪，这既是捍卫了市场原则，也是化解金融风险。
扶贫攻坚虽然看似与高大上的金融工作无关，可是，改善一个社会最底层和最穷苦人民的生活，能够让更多人坚定对体制的信心，有安全感和尊严，这既是改善民生，也是防范金融风险。
人类学家在早期人类遗址中发现，凡是已经开始使用贝币的遗址中，都找到了老年人的骨骸 ; 凡是还没有进化出货币的部落，则都没有孝顺和侍奉老人的证据。这个考古发现表明，人类的货币和人类的道德体系几乎是同时建立起来的。
我们不能割裂两者的关系，把金融活动简单地理解为复杂的计算机模型和高冷的交易策略。抛开了人类的道德体系，我们就无法单独捍卫金融安全。为此，我们一定要全面构建一个公平而开放的市场、高效而廉洁的体制，捍卫社会道德体系，让大家都对国家充满信心，对自己的前途充满信心，让每个人都相信自己只要努力奋斗就一定会有更美好的未来。这是防范和化解金融风险的重要保障。 ( 作者是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副院长 )